【启明】21克灵魂
【启明】21克灵魂
灵魂启x失明杜
崭新崭新的脑洞。
00.
我有二十一克的灵魂，可以分散到世界各地偷听各色的故事再同你讲述。第二十一个故事结束时我会给你一个吻，然后告诉你。
“睁开眼吧，黎明到来了。”
01.
杜明感到有只手轻缓地抚摸上他的脸颊，像是惧怕惊扰了他的情绪一样力道极轻还带着些许颤抖，那只手的指肚和手心带着些薄茧滑过脸颊有些麻痒的感觉。杜明知道，这是他母亲的手，只有他母亲才会如此轻柔地对待他，像是抚摸一件珍贵脆弱的珍惜藏品。
他偏了偏头冲着那只手的方向绽开一个笑容，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活力一些:“妈？你不会又哭了吧。”脸颊上的手剧烈颤抖了一下然后被主人收了回去，随后一个略微带着沙哑哭腔的女声响起:“没有呢…明明别担心，想吃东西吗？妈回家给你做。”
杜明心下无奈地苦笑了一声，果然又哭了啊……但面上表情不动依旧是没失明前的那种笑容，或许现在只有这种笑容才能安抚一下他的母亲:“想吃鸭腿面——”女声应了声又叮嘱了他几句有事就按铃之类的琐事然后是起身移动椅子的声响和关门上锁的声响。
杜明自己一个人呆坐了会，然后把手往旁边桌上探去。他小心翼翼地放轻力度以防碰到按铃或者打翻玻璃杯子引来护士，直到他终于摸到了那本书坚硬厚重的外壳后才松了口气。他将书拿到床铺上放在被子上后翻开书，他的手轻轻滑过书籍光滑平整的页面，杜明努力地睁大了眼想要阅读那些印刷得公公整整的文字，但不管他怎么努力视野始终是一片漆黑。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部位，本该是眼睛的地方却被一层厚厚的纱布包裹着，做完手术后医生沉重的声音和母亲尖锐的哭喊似乎还回荡在耳边，而父亲或许又是给自己找了一堆的稿子来填充生活，这是他一向用来躲避痛苦的方式。
杜明惨笑一声，要是他运气再差点说不定就直接躺在郊区的公墓里接受花圈和纸钱了，现在只是失去了一双眼睛，还好，还能接受……况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愿意捐出眼角膜来帮助他恢复视力呢？
生活还是眷顾他的。
杜明已经这么努力地安慰自己了快两个星期，还向每次来看他都忍不住哭一回的母亲传达这种明显太乐观的想法。这种自我安慰对他有用，但在杜母眼里却是越发地心疼自己儿子，以至于她越想越难过，越难过越要哭，这让杜明也是挺无奈的。
只是没有视力而已。杜明这么想。
只是没有视力……而已……
02.
吴启眯了眯眼，今天的天气好的出奇阳光也灿烂地不行，连带着死气沉沉的医院都有几分生气了。他坐在窗台上晃着两条长腿看着白花花病床上躺着的毫无生气的躯体。
那是他自己的身体，在半年前被医学上诊断为植物人。
那天脾气暴躁的父亲差点把病房拆了，那也是他第一次看见易怒且硬得跟铁板一样的父亲流泪。
吴启看了看楼下小花园，隔壁病房的白血病小女孩正在楼下和父母玩耍，银铃般清脆的笑声驱走了些她脸上苍白的病态。说到隔壁房……另一间房半个月前好像住进来一个生面孔。
吴启本着到处串门聊聊天的良好传统慢悠悠地穿过了墙壁，随后就看见坐在床铺上眼部围绕着一圈厚厚的白色绷带，手里捏着翻开的书籍的书页一角正发着呆的青年。
吴启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病例卡，上面医生龙飞凤舞的字写着姓名:杜明。吴启摸了摸自己下巴，是不是数学书里那个小明？发着呆的傻样有几分神似啊。
他被自己脱缰哈士奇一般的思维逗乐了，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是他没想到床铺上的青年居然会朝着他的方向“看”过来，脸上还写满了疑惑。
“有人在…？”吴启分明听见杜明这么问道，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什么情况，有人能听见他的声音。
他愣了一会随后反应过来为了避免杜明觉得自己房里闹鬼了，虽然本身就是闹鬼了——而礼貌地回了一句:“我是隔壁病房的吴启，来串个门。”得到回应后这次换杜明傻了一下:“我靠医院里也讲究串门啊……”